“诸暨三贤”之一,元代文学家、书法家杨维桢的一幅书法作品《壶月轩记》,6月6日在北京保利2021春拍“仰之弥高——中国古代书画夜场”举槌开拍,经过长达50多分钟、近70轮加价竞拍之后,最终以7850万元落槌于电话委托买家,加佣金以9027.5万元成交,这一价格也大幅度刷新了杨维桢作品最高价纪录。


  ■融媒体记者 何珠华

  《壶月轩记》是杨维桢存世最晚的三件作品之一,也是它深藏日本100多年后首次向中国人展露真容。 “超过20年,杨维桢书法都是书法史研究里的一门‘显学’,他是书法史中罕有的在身后600年再次迎来超级评价的书法家。这是一种十分传奇的成就。仅就他个人书法本身的格调来说,更妥帖的说法,应该是它是杨氏思想和人格的一种‘折’。作为陆象山(1139-1193)的信徒,他倡导自我,曾作《大人词》,号称是一个天子不能笼络,王公不配同俦,但身备万物的‘铁牛大人’。他会将文学的歌颂对象布施给商人、工匠、艺妓这样的‘下层人’。他又主张‘自然’,认为人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存在,他尤其反对文学创作时‘执笔呻吟、模朱拟白’。”“书法喵”发表的《〈壶月轩记〉:1369年,“上海文青”的温情往事》一文,对《壶月轩记》作了深入分析,认为“人们如今实际对杨维桢书法进行了有现实意义和价值的‘现代解读’。在此背景下,他那狠重、奇特、怪异、突兀、跳荡的笔迹,也就被赋予了新的情感和意义。这是绝大多数元代书家没有的待遇。”

  作为杨维桢的故乡人,诸暨籍在杭学者、书画文化研究者陈汉波用“价高艺也高”来形容这次拍卖。他告诉记者,就他所能见到的拍卖纪录,杨维桢、王冕、陈洪绶作品至今的最高拍卖价分别为:杨维桢《壶月轩记》,9027.5万元(北京保利2021年春拍);王冕《格胜神全墨梅图》,5712万元(北京保利2010春拍);陈洪绶《花鸟湖石草虫册》,4945万元(东方大观2019春拍)。

  “当书画艺术品进入市场,成为商品,其价格的衡定,较之一般商品要复杂得多。作品的水准是衡量艺术品价格的重要方面,但不是唯一方面,还受到作品本身如品相、题材、好尚、存世量;作品以外如作者的名位声望、市场运作(包括资本运作)、传媒推介、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等诸多因素的影响。”陈汉波认为,“若从历史与时代的坐标点上,看书画艺术品价格与价值的关系。古书画,经时间的沉积,大浪淘沙,价格与价值大致相当;近现代也差不多,吴、齐、黄、潘四大家,徐悲鸿、张大千、傅抱石、李可染、陆俨少等,质高价也高;当代则未必。由于受太多外在因素影响,名实不符的委实不少,书画价格与价值时常背离。”

  但王冕、杨维桢、陈洪绶三位,他们不仅各自被收录于《中国绘画史》《中国书法史》,各有自己鲜明的艺术风格,他们的艺术造诣,在所处时代中亦为翘楚。加之作品的存世量少(王冕约20幅;杨维桢约40来幅;陈洪绶稍多些,因大部分为文博单位收藏,市场流通的实际也不多),“所以一旦遇上好的年代(中国书画拍卖已进入亿元时代),好的机会,能拍出这样的价格并不奇怪。”陈汉波说。

  北京保利拍卖中国古代书画艺术总监李雪松则认为,近20年来,学术领域对杨维桢的研究非常丰富,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关注到杨维桢,但因为杨维桢存世作品实在太少了,近些年一直没有重要的杨维桢书法代表作真迹出现,缺乏一个导火索。这件大创纪录的杨维桢《壶月轩记》之后,想必会带动一股对于杨维祯以及元代文人之间交际的研究热潮。

  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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